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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期,为应对新冠肺炎疫情冲击,美联储出台了无限量的量化宽松政策。部分市场人士也对中美两国的货币政策进行了比较。有观点认为,与美联储大力度的“无限量量化宽松(QE)”相比,一季度我国货币投放总量还不足。
一季度,我国M2和新增信贷均创下新高。3月末,广义货币(M2)余额208.09万亿元,同比增长10.1%,重回两位数,创下2017年4月以来的新高。
社会融资规模增量、新增人民币贷款均大幅超预期。2020年一季度社会融资规模增量累计为11.08万亿元,比上年同期多2.47万亿元。一季度人民币贷款增加7.1万亿元,同比多增1.29万亿元。
“可能大家也会问,最近美国等主要经济体金融刺激力度那么大,我们一季度总量是不是还不足。” 中国人民银行办公厅主任兼新闻发言人周学东表示,其实,央行在把握形势和实施操作过程中,也必须考虑以下几个因素:一是要考虑宏观杠杆率;二是要考虑物价水平;三是金融风险因素。
从宏观杠杆率来看,从2008年开始,我国宏观杠杆率上升势头较快。但近年来,我国宏观杠杆率高速增长势头得到了遏制。与2009年至2017年宏观杠杆率年均上升超过10个百分点相比,2017年以来,表外融资增长明显放缓,宏观杠杆率整体保持在250%左右,结构性持续优化,企业杠杆率较2017年底已经下降5至6个百分点,政府部门、家庭部门杠杆率增长也在放缓。以2019年为例,宏观杠杆率上升的幅度是5个百分点,这5个百分点比2008年至2016年年均上升10个百分点的幅度有明显的下降。同时,杠杆的结构也在优化,存量的风险在逐步的化解,增量的风险也得到了有效的管控。
“在当前的情况下,应当允许宏观杠杆率有阶段性的上升。”央行调统司司长阮健弘表示,2月份以来,因为受到新冠肺炎疫情的冲击,经济下行的压力进一步加大,此时跟平常看宏观杠杆率的背景是不一样的。宏观杠杆率阶段性上升的目的是为了扩大对实体经济的信用支持,是为了有效地推进复工复产,也是为了未来更好地保持合理的宏观杠杆率创造有利的条件。
阮健弘认为,当前,第一是金融政策的制定要对疫情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做统筹考虑;第二是要做好特殊政策和常态政策的衔接。考虑这两方面在更好地支持实体经济恢复的同时,也要做好金融风险的防控。
对于宏观杠杆率的阶段性上升,周学东表示,今年为应对疫情冲击,全球主要经济体宏观杠杆率毫无疑问都会上升。不单是中国,欧美等主要经济体的宏观杠杆率都会上升不少。上升是必然的,但只要在合理的范围就可以接受,比如说,疫情防控和企业复工复产,就需要大量的资金支持,这些都是合理的。
从物价水平来看,今年1、2月份CPI都比较高,最新公布的3月份CPI仍然达到4.3%,比银行一年期存款基准利率1.5%高出不少。对于接下来的物价形势,
央行副行长陈雨露表示,物价整体形势趋于缓和,在二、三、四季度预计会出现逐季下降态势。他同时指出,2020年,稳健的货币政策会更加注重灵活适度。既要保持物价的基本稳定,同时又能够防范信用收缩的风险和经济下行出现叠加共振,处理好稳增长、防风险和控通胀的综合平衡关系。
从金融风险来看,周学东认为,如果总量太多,可能会带来一系列问题,留下后遗症,未来可能带来部分地区产能过剩或金融杠杆过高,这需要一定的平衡。因此,货币供应也不是越多越好,合适就好。
足不足也要看政策落地的效果。“央行每投放1元流动性,支持银行3.5元的贷款增长,其倍数放大效应表明货币政策传导效率明显。”央行货币政策司司长孙国峰表示。
从量上看,一季度,央行释放长期流动性2万亿元,新增人民币贷款7.1万亿元。相比之下,一季度,美联储投放了1.6万亿美元流动性,贷款增长5000亿美元。也就是说,差不多1美元的流动性投放支持了0.3美元的信贷增长。
孙国峰表示,据此计算,从数量看,我国的传导效率是美联储的10倍。
从价格看,今年3月份,我国一般贷款利率比去年高点下降了0.65个百分点,今年以来下降了0.26个百分点,明显超过同期中期借贷便利(MLF)和贷款市场报价利率(LPR)的降幅。今年以来,美联储降息了1.5个百分点,但是非金融企业票据利率比去年年末降低 0.17个百分点,降幅远远小于美联储降息幅度。
周学东表示,我们内部评估,1月份以来央行采取的措施,从速度、节奏上看,反应比较快,总量也是适度、充足的。(经济日报-中国经济网记者 陈果静)